冬 至
-若兰
2012年的冬至,在瑞雪纷飞中不期而至。阴阳在今天转换,昼夜长度在今天更替,“数九”天从今天开始,寒冷从在今天加剧。其实,我早在今天之前,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。
这个冬至,不同凡响。先是“世界末日”的谣言四起,在亲友中引起些许混乱,但终能理性客观对待,谣言在一片嬉笑声中,不了了之,思绪并没受到影响。接下来,我的两位母亲、一位父亲相继病倒,且都病得不轻。看着他们痛苦不堪的神情,表面从容淡定的我,内心却是愁苦万分,郁闷又无奈,忧心忡忡,寝食难安。老人们都比较重视节气,冬至又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气,排在24节气之首。两边的母亲大概都预感到自己的病情不妙,都在向子女们交代后事。想到有可能会失去母亲,我就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侵袭着,感觉无比的悲惨和凄凉。有人说:“风起时,云不会孤独,叶落时,大地不会孤独,飘雪时,天空不会孤独。”面对被病魔折磨的母亲,我感到的是空前的孤独!老公出差在外,儿子远在他乡,这些天从医院回到家,形单影只,家里冷锅冷灶,似乎室内更比室外凉……
冬至的晚上,悲伤孤独,卷起幽帘,临窗而望,零星的小雪还在下,天空灰蒙蒙的,一颗星星也看不到,月亮若隐若现,一个温馨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了出来……
去年的冬至,也是雪花飞舞。傍晚,我提议去广场路灯下赏雪,得到老公赞许。穿戴好棉衣棉裤棉围巾棉手套,和老公牵手漫步雪中,观景赏雪,内心无比惬意。今日想起,却是如梦似幻。那晚,我看到路边灯影里飞舞的雪花在微笑,闻到毛茸茸的雪花散发着香气,嗅之令人心旷神怡。童真闪现,我们竟然幼稚地玩起了小孩子打雪仗的游戏。那种快乐无忧的感觉,真的好幸福……时过境迁,仅仅一年,周围的情境,就已经物是人非了。
今年的冬至,悲伤如雪,刺骨寒冷。亲人有的远离他乡,有的卧病在床,无限的思念加忧伤难以排解,毅然决定出去找寻那遗失的梦。穿衣下楼,走出小区大门,街上行人稀少,雪下得无精打采,路灯也寂寞。我独自行走在寂寞的路灯下,心情悲凉,步履沉重,连照在地上的影子也萧瑟孤寂。干枯的树枝在北风的吹拂下,吱吱作响,树枝被路灯照射,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摇曳的影子,干硬的树影随风而动,阴森恐怖。不知什么鸟,一声长叫,从眼前飞过,声音凄厉,让人毛骨悚然,幸好有路灯做伴,为我壮胆。抬头凝望,冷月悬在天空,一丝月光从云层中射出,微云孤月,寂寞悲凉。自古就有“冬至大如年”的说法,今日冬至,远在他乡的儿子,外地出差的爱人,你们是否安好,此刻是否已进入甜蜜梦睡乡?躺在病榻上的妈妈,现在感觉好点没,今晚能安然入睡吗?近来许多伤心事,谁与话长更?
人生有时就是这般无奈——在你芳华渐逝的时候,离别的痛苦和恐惧,缠身绕体,摆脱不掉。如果真能做到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我们的生活,又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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