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的苜蓿芽
□丁琪
在我有关春天的记忆里,苜蓿芽占据了很大空间,在家乡,苜蓿芽成了春天最好吃的野菜。
苜蓿芽刚刚探出头时,谁掐来就是谁家餐桌上的美味。男人们在春天是很忙的,要耕耘要播种,能有时间掐苜蓿芽的,也就只有妇女和孩子了。记得那时刚一放学,我就会提上篮子,拿上铁铲去掐苜蓿。山坡上,到处还是灰蒙蒙的一片,很少看到绿色。只有来到苜蓿地里,蹲下身子仔细去看,才会发现苜蓿已顶破了封冻一个冬天的厚土层,露出嫩绿的芽儿,像婴儿的小手般可爱。苜蓿地上已有很多妇女和孩子,他们你争我抢,要找到可掐的苜蓿并非那么容易。若找到一大墩苜蓿,它的根周围就有许多的小芽簇拥着,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把根部的土刨开,再用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掐,不能把老根掐断了。等过几天,老根的周围又会长出许多新芽,就这样,掐了长,长了掐,在青黄不接的春天,我们总会吃到嫩绿的苜蓿芽。是生活让我们学会了争抢春天,累积希望。
掐满一篮子苜蓿,提回家的时候,总能看到母亲脸上欣慰的笑容。是苜蓿芽让我在童年的时候,就品尝到了劳动带来的快乐和喜悦。母亲那双粗糙而灵巧的手,会把普通的苜蓿芽做成一道特殊的美味,让饥饿中的我们吃得津津有味!
□丁 琪
